“陛下!陛下!那朱砂是奸妃,是妖女!是祸国殃民的种!陛下万万不要沉湎声色,否则将给大卫国带来祸患啊!”
敬帝怒不可遏,脸气得发紫,大喊到:“好啊!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啊!陛下!陛下!……”
她轻轻地走过来,坐在他的怀中,轻声说到:“容熙,这样做值得吗?”
敬帝深吸一口气,以抚平因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轻轻一笑说:“为了你,什么都值得。”
朱砂自晋贵妃之位,一时恩宠天双,权势无两。有朝臣弹劾者,多去官罪死。朝堂怨声口甚,民闻多称其为奸妃。
一日,太史院中。
“如今皇上终日沉湎于声色,不理政事这势必会导致国家衰败。我们做为朝臣就必须向皇上进谏,虽然现在去进谏的众位大臣大多去官罪死,但我们兄弟三人应以国家大业为重,应不畏艰险,向皇上进谏,以求皇上励精图治,图国泰民安才好。苏仁兄、顾贤弟,你们意下如何?”谢卿慷慨激昂地说。
可苏静、顾长宁两人却在一旁不作声。
“怎么?二位这是不想进谏?”谢卿问到。
顾长宁叹了口气说:“谢兄,并非是顾某不想进谏,只是我觉得这样做,起到作用,也没有什么意义。”
谢卿疑惑地问:“何出此言?”
“谢兄还记得日蚀那次,我们给皇土上的那份来吗?在表中我们极尽忠言,希望皇上能够勤于政事,可结果呢我?石沉大海。现在说什么,恐怕皇上也不会听进去,况且现在那些冒险劝人谏的大臣不是被罢官,就是被杀,我们去进谏了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恐怕只会是白白送死。”顾长宁回到。
“那好,顾贤弟,你说该怎么办?我们不能让大卫国就这样衰落下去,不能置天下于不顾!”谢卿大声说到。
顾长宁低头不语。
这位一直沉默不语苏静开口说到:“苏某倒有一个主意。”
翌日,皇帝行宫中。
敬帝正揽着朱贵妃,赏着歌舞。这时一个待臣上前禀报说:“陛下,太史院苏谢顾三人求见。”
“哦?让他们进来。”
“嗻。”待臣转身下去传达旨意。不一会儿,苏谢顾三人就来到了敬帝面前。
“臣参见陛下。”
敬帝见了他们,笑着说:“三位爱卿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前来想和朕一起赏舞?”
三人互相瞅了眼后,谢卿上前一步回到:“回陛下,臣等三人前来是有事请来求陛下。”
敬帝的笑容渐渐消失了,说:“什么事啊?在所有大臣中,月关最看重你们,可别让朕失望。”
顾长宁上前一步答到:“回陛下,臣等发现,自我大卫国开国以来,未尝统一地编撰史书。因比臣等请命为朕编撰史书。”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三位爱卿了。若无事了,就退下吧。”
三人皱着眉,齐声说到:“谢陛下,臣等告退。”
这编撰史书就是苏静想出来的办法,以前代的兴亡的教训来告诫敬帝要勤于政事,以使国家兴盛。这是能想到的唯一有效的办法。三人回到太史院后,兢兢业业地编撰新史,不在话下。
逝者如斯,转眼就到了崇宁七年。
一天,慕清和正呆在家中百无聊赖,自然没有注意到那空中的云渐渐浓重了,原本晴朗的天渐渐阴沉了下来,突然一道霹雳炸响,惊醒了正在游离的慕清和。慕清和起身打开窗一看,此时虽是白昼,可天却似夜晚那样黑暗,又是一道闪电,刮破重重云层,照亮了一切,又转瞬消失不见。继而雷电多了起来,一道接着一道,宛若蛟龙在云层中穿梭,随即便又都消失不见。有雷声滚过乌云,震耳欲聋,轰轰烈烈。慕清和甚异之转念一想,今天似乎是个什么日子,但俱体是什么日子又不记得了,于是唤来仆人问道:“今天是正月几日?”
仆人答道:“回二少爷,今天是正月廿七。”
“正月廿七?”慕清和一下子想过来了,“是惊蛰么。”慕清和转过身又向窗外望去,眼前尽是一片电光闪烁,闪电在一瞬间展现最耀眼的光芒,带来最震耳的雷声,却又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一阵阵雷声滚过慕清和的耳畔,幻化成另一种声音——
“慕清和,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慕清和猛地为之一震。
他眼前浮起殿前武试的场景,谢婉,不过一女子罢了。竟仅凭一己之力赢得武试第一,任了天阑守将。
他又想起了自己——母亲死得早,父亲是左丞相,父有贤名;兄长任兵部侍郎,兄有将才。这两个光圈无时无刻不笼照着他,而自己呢?在父亲和兄长的光环下生长,自幼顽劣,从小没少惹事。想到这,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又算个什么呢?
他又想起了桃花,想远了褚素心姑娘那如银铃般清脆的歌声和甜美的笑靥,想到待自己功成名就之时要娶她为妻的誓言。可是成就什么功名呢?
他又想起了白炎,白炎的年龄不过与他相仿,可白炎的见识、智慧以及风度令人折服,自己岂能与之相比?望着那一道道转瞬即逝的闪电。他终有所悟。
与此同时,在不同地点,有两个人,一个黑衣白发,一个白衣黑发与慕清和一样都仰头望着天空中的闪电,说:“又到惊蛰么?今年的惊蛰似乎与往年不同呢。”
是夜。火光,夜色,硝烟。残破的战旗插在城头上,布满尸体的长街上,鲜血还在流淌着。这一幕幕就这样呈现在眼前,触目惊心。转眼看到了那被战火摧残过的城墙上,隐隐约约地显现出一个字——“天”——
晟猛地一下坐了还来,惊醒了身旁的婴,婴睁开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望向晟问到:“师兄,怎么了?”
晟长吁了口气,说:“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你好好睡吧。”
婴“嗯”了一声,便又睡了。晟也躺下去,可这一夜他再也没能睡着,那梦中的幕幕始终呈现在眼前,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