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道!
道无物无形,不可言状,却又事实存在,我们能感受得到。
这一举手、这一投足、这一方天地皆为道,道法自然,细细感受这风、这云、这阳光皆是道。道这种东西玄而又玄,不可言说,只能有自己去体会,每个人角度不同,道的理解也不同。
当在场之人皆为剑仙李太白那惊世一剑而震撼时,叶宁所在酒楼的最高层房间里,这整层都已被人包下,零零散散站着七、八年青少年都怔怔的望着窗前那道剑光出神时。
旁边窗户旁,一名看起来须发皆白的老者望着这惊世一剑,双眼被泪珠模糊,苍老的脸上出现一抹激动的红色,睁大眼睛使劲的看着这道剑光,希望能永远的留在眼中,张着的嘴不住嗫嚅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这……这是……没想到,昔日祖先已达圣境界。……有生之年,再无遗憾……呜呜呜……”
说罢,老者竟然像孩童一般呜呜大哭,此刻老者哭声由心而发,毫无做作,并不是悲伤的哭声,而是喜极而涕。
周围少年见着老者如孩童般哭泣,顿时回过神来,纷纷担心的开口。
“家主,您……不要紧吧。”
老者听见这语气里透出的关怀,不仅老怀堪慰,擦干眼泪满面红光的急忙出声提醒。
“我没事,你等快快观摩老祖留下的剑意,这是天赐良机,不可浪费。”
众少年听闻,不再担心,顿时紧张的再次观摩起来,这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次天大的机缘,对着未来成就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这道剑光来时快去时也快,其实总共也不过就是十几息时间就消失不见,就消失于茫茫白雾之中。
所有人都觉得遗憾,十年时间才显现一次,一次时间确是只有十几息,实在是远远不够,可惜要等下次再次显现只能等上十年了,就连那老者也觉得太过可惜,老祖这一剑实在太过惊艳,可惜却不是留在自己家族之中。
就在众人摇头叹息之际,酒楼之上的叶宁也在回味刚才的那一剑,至于洪老头早已开始闭目沉思。
刚刚这一剑实在是太过深奥,对于叶宁这种昨天才踏入修炼的毛头小子来说太过深奥,根本不得其中奥妙,只是看着心里有一种十分玄奥的感觉,不可言状,可是却是很清晰的浮现在心口。
叶宁以为这种感觉只是心里作用,被下面人群所感染,殊不知能有这种感觉的人不过聊聊之众,这是对道的感觉,不可言说、不可名状,却又真实存在。
就在叶宁疑惑满腹疑惑,抬头向窗外望时,异变突生,在叶宁眼中远处的浓雾中那道剑光确实也已经消失,可是浓雾确还没有消失,里面的场景还在不断变化……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瞪着明亮的眼珠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的白雾,好像木偶一般,就连手中原本紧握的茶杯也不知不觉的跌落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洪老头被茶杯跌落的声音惊醒,他抬起头看着满脸苍白的叶宁,此时紧张的望着远处的浓雾,可是那道剑光已经消失,要等十年之后才会再次显化,这是千真万确,下面的众人已经开始陆续离开,懊恼和惊叹的声音嘈杂的传来,这无一不证实着这一切已经真的结束。
洪老头张开嘴,想要叫醒叶宁,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叶宁此刻的状态十分奇怪,他不敢轻易的惊醒叶宁,说不定叶宁真的遇到什么造化,此时要是一打断可就前功尽弃。
洪老头这样想着,抬头观看四周,想要为叶宁护法,不让人打扰到他。
洪老头抬起头才发现已经晚了,刚刚叶宁的举动已经一起整个四层人的注意,现在叶宁神色呆滞的望着远处惊世剑光显现的那处,众人心里都是一惊。剑仙李太白名声太过响亮,刚刚这一剑也是实在太过惊艳,此刻众人心里不由得不多想,于是众多饱含深意的目光不时在叶宁身上瞟来瞟去,想要看出一些端倪。
洪老头见状不由得勃然大怒,没想到这些人这么胆大而且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存在,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心怀不轨。
于是洪老头便不再压制自己的气息,顿时一股强横的气势从他身上骤然爆发,席卷整层所有人,其中夹杂着一股金戈铁马般的杀意和血腥,直扑面门,让人感觉到如坠冰窟,这是洪老头当年在战场上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一时间倒是足以震慑众人。
可是在场众人能踏上这层楼的人哪个又是普通人,只要过上段时间就会调整好心态再次图谋不轨,毕竟绝世剑仙的传承就有可能出现在眼前少年身上,谁人能够不眼红才怪。
洪老头现在只寄希望叶宁赶紧清醒过来,两人急早离开才是上策,可是看叶宁的样子现在估计正在紧急关头,清醒过来估计还要一会儿。
此刻的叶宁看到的场景,其实与剑仙李太白并无任何关系,他看到的是他穿越过来时模糊中所见到的场景。
之前只是模糊中隐约所见,虽然惊人倒是不太真实,叶宁也曾一度怀疑自己所见的是幻觉,可是今日自己曾一度认为是幻觉的场景再次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如同电影般一幕幕如此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好像自己现在就处在那个世界中,让他惊得不可言语,整个人都呆掉了。
叶宁的嘴不停的快速嗫嚅,一丝不可闻的声音不断传出,幸好洪老头虽然老但是听力过人,勉强能够挺清楚叶宁所说。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
洪老头满腹疑惑,可是现在此时又不是询问的时候,刚刚众人不备被他的气势所惊,现在不少已经清醒过来,其中不少人也已经开始放出自身气势抵抗,其中居然有一道气息并不比洪老头弱上多少,这一发现让洪老头眉头一皱。
“这臭小子,不仅是个败家子,还是个惹祸精,我老人家真是倒了血霉,摊上这么个事。”
洪老头骂骂咧咧的,完全忘记自己当初看到叶宁人畜无害的样子时龇牙咧嘴笑嘻嘻的样子,当初看见叶宁乖巧的样子自己自己就大包大揽的应承下这件事情,还是当着叶无心的面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就在洪老头实在忍不住要叫醒叶宁的前一秒,叶宁自己终于清醒过来,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喘着前,脸色依旧是那么苍白,只是抬头看了眼洪老头后,张口说道。
“不知怎得睡着做个噩梦,又有个丑女人非要我娶她,把我快吓死。怎么,我刚刚是不是又在梦游。”
叶宁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整层楼的人都能听到,众人听到后神态也是孑然不同。
有的人顿时放下心来假装欢笑着和同桌举杯相碰、有的则是满脸不屑、还有几个则是始终满脸怀疑,暗中一直偷偷盯着叶宁,其中就有那个当时气势上并不输给洪老头的人。
那个人满脸胡茬,看起来人不过是中年,确是一脸凶相,洪老头看着此人面相,觉得有些眼熟,确是始终记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刚刚在外面感觉到的杀意应该也是此人所发,因为此人在叶宁两人上楼后随即不久便跟着上楼,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每次装作不经意眼睛总是扫过叶宁两人这边。
叶宁看着洪老头脸色并没有什么好转,略一思索便对洪老头说自己刚刚还是没睡够,觉着很累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不如趁早离开。
洪老头人老成精,立刻就明白叶宁的意思,是想趁着人多的时候趁机离开那些人不敢下手,而且人一多容易跟丢,到时候就便是远离之时。
洪老头应承一声好,说到车上边走边休息,两人随即起身下楼,丝毫不停顿,到了门外便踏上马车随着人流向着刹北城驶去,慢慢汇入人流之中消失不见。
就在叶宁两人离开之时,四层之上在座的众人之中有四五个人也随即起身,陆续下楼朝着刹北城的方向紧跟过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等到太阳偏西之时,北苍山脉这附近的人已经基本走完,只有酒楼里剩下为数不多的人,此刻有不少人都在谈论刚刚叶宁的怪异举动,当然之是玩笑之谈,不过显然也能看出是有人回过神来不死心故意宣传之故弄得在坐之人皆知,可惜叶宁两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众人就算心中再充满好奇也只能摇头轻叹。
就在众人叹息之际,酒楼顶层的房间之中,那名老者显然也听得这个消息,不过却没有像众人一样摇头轻叹,只是望着远方的北苍山脉沉默不语,半晌传出轻轻的两个字。
“启程。”
在另一栋酒楼同样的最高层里面,一个英武不凡的少年站在窗边,浑身散发这一股尊贵的气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臣服在他,身后桌边坐着两名名同样气息的少年,只是不及前者。
另外还有一名穿着素布青衣的少年,这青年一身书卷气息双眼亮如星辰,此刻端着茶杯丝毫不少这三人气息影响,悠闲的喝着茶。
“兄以为何如?”
窗前的少年忽然开口,对着身后的人发问。
后面两位气质相近的少年没有接话,倒是那位素衣少年淡淡一笑。
“夫子说:‘一派胡言。’”
窗前气质尊贵少年听见这话忽然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