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问话,关云飞确定了眼前的人的确是自己所认识的秦海月,说:“今天的你,很漂亮。”他现在还没有注意到秦海月身上的不妥之处。
秦海月依旧淡漠如初:“是嘛。”
关云飞这才想起该出发了,于是拉开车门让秦海月坐到后座,自己在转到另一侧,与她并排坐在一起。这时,王伯将车子平稳地开出小区,直奔酒店而去。
震惊过后的关云飞,此时才注意到秦海月手里拎的高跟鞋,于是挑眉问:“怎么不穿上?”他心里想着,很少看到她穿高跟鞋,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不喜欢穿。今天的她,挺让人意外的。
秦海月的语气里带了些抱怨的味道:“鞋跟太高,穿上都走不了路,没办法走楼梯。可她们一定要我穿。”
关云飞这时才注意到她脚上穿着与衣服不协调的运动鞋,刚才都没发现。于是拿过她手里的高跟鞋说:“换回来吧,一会儿就到地方了。到时,我会扶着你的,别担心。”
秦海月低头,一只手扶着前座的靠背,用另一只手将脚上的运动鞋脱掉。关云飞马上将手上的高跟鞋放到她脚边,看着她穿上鞋,并将先前卷起的裤角放下来。
到了江家预定的酒店门前,服务人员为他们拉开车门。关云飞首先下车,再回身扶着秦海月走下来。关云飞让秦海月挽着自己的胳膊,将自己的步子尽量放小,配合着秦海月的步调走入酒店里。
到了里边,他们首先找到江父、江母,丁父、丁母的所在,上前说了一番恭喜的话。关云飞见江舟在旁边打电话,很快就告别了四位长辈,走向丁琪所在的位置。
订婚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司仪已经手拿麦克风走上台。
盛装打扮的丁琪,见到秦海月出现,满脸喜色地迎上来:“海月,今天的你好漂亮。”
跟在丁琪身后的柳瑞阳接下她的话:“那当然,海月是一块儿未经琢磨的美玉,经过我们的巧手,终于令她的一身光华现于人前。”
秦海月不理会她们的恭维之词,与她们商量着:“我可不可以将脚上的鞋换掉?走路不稳,还很累人。”
丁琪、柳瑞阳和蓝雨三人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关云飞对周围环境观察了一圈儿,笑着说:“丁琪,订婚快乐!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呵呵。”
丁琪:“好,到时一定要给我包个大红包,太小,我可不要。”
关云飞:“一定。好了,江枫在找你,你去忙你的。我带海月去那边坐一下。”
临走时,丁琪还不忘打趣他:“呵呵,真没看出来,很疼海月嘛!知道她不习惯穿高跟鞋,就想到给她找地方坐。”
江枫走过来,拉着丁琪边走边与关云飞说:“我们先去忙了,一会儿再聊。”
关云飞和秦海月找了座位坐下,看着司仪站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开场白,然后将今天的男女主角请上台子,讲着一堆祝福的话。
这时,西装笔挺的江舟来到他们桌边,坐到了他们的对面,客套地说着:“抱歉,刚才接了个电话,没能好好招呼你们。”
关云飞:“没关系,你的公司那么大,事情也多,理解。”他与江枫的关系不错。与江舟认识,一方面是因为江枫的关系;另一方面是因为江舟是远洋的总裁,业务上有联系。他原本就与江舟交情不算太深,再加上他已经知道了江舟对秦海月的态度,所以,心里已有了芥蒂。
江舟的眼睛在秦海月身上停留了一阵,说:“原来秦小姐打扮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很不错。”
关云飞:“谢谢夸奖。只要海月喜欢,怎样都好,不打扮自己也没有关系。”他的话,一是说给江舟听,二是说给秦海月本人听。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自己尊重秦海月。
江舟脸上挂着淡笑,但笑意不达眼底,说:“女人都很爱美,总喜欢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于男人面前。不过,秦小姐很特别,她用平凡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眼前,再经过这么一打扮,令男人吃惊于她的改变的同时,也抓住了男人们好奇的目光。”
关云飞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也不挑明,只是说:“海月是我的女朋友,即使有其他男人对她感到好奇,我也只能说抱歉了,我不会给他们机会。”
江舟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说:“关先生很自信。”
关云飞答道:“还好。”
秦海月微皱眉头,向后挪了挪身体,她讨厌烟味,即使江舟抽的烟再高级。她不知道关云飞是否抽烟,因为关云飞从来没有在她家或她的面前抽过烟。本来想忍耐一会儿就好,但江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她站起,神色淡然地说:“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关云飞轻握她的手,也站起来:“抱歉,我陪她去洗手间,先失陪了。”
江舟看着他们挽手离开的背影,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的烟,脸上现出讽刺的笑。他不相信女人会不爱钱,不相信女人会不喜欢长得帅又多金的男人。对于秦海月,他会静观其变。如果,秦海月能证明她不是他所想的那种女人,也许……
不知不觉间,秋去冬来。今天下午,人们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没有风,雪花轻飘飘地落到行人的伞上、头顶、肩头,落到地面,化为水。因为中午出门上班时还是晴天,所以她没有带伞,只能任由雪花飘落到身上,衣服被融化的雪花慢慢浸湿。
秦海月很怕冷,每到冬天,她就会手脚冰凉。除了上班和必要的采购时间外,她总会窝在温暖的家里从不出门。原本打算下班后去超市采购的,但遇到这个雪天,再加上家里的菜够她一个人吃,于是改变了主意,加快脚步往家走去。
也许是怕冷的缘故,每到冬天,她都会变得很懒,懒得出门,懒得去咖啡屋烤制自己喜爱的蛋糕和手工饼干。最近关云飞去英国出差,他没有带着女儿三天两头往她这里跑;丁琪又忙着自己婚礼的事,经常不回来住。所以,她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吃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安静地上网或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