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云飞想到,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事,她有些不快,于是说:“我的车停在右边,走,我送你回家。”
秦海月拒绝:“不要,我自己回家。”
关云飞挡住了秦海月的去路:“海月,你在跟我生气吗?”
秦海月不回答,向旁边挪了两步,继续向前走。
关云飞大步追上,再次挡在她身前,抓住她的手腕:“不要生气了,我先送你回家。”他知道秦海月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与她相处,一定要拿捏好分寸才行。
秦海月抬头,一语不发,有些恼怒地拿眼睛使劲瞪他。
看着这样的她,关云飞笑了,“虽然这样说,你可能会更生气。但说句实话,与你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相比,我更喜欢看你现在这种恼怒的样子。因为,这样的你更有生气。”
见秦海月好像更恼火了,他继续说:“是不是又想踢我?不过,最好不要选在现在,因为有很多人在看。”惹恼她,好像是一件很快乐的事。看来,自己对她的感情好像比喜欢更多一些。
经他一提,想起那天自己孩子气的举动,更是懊恼不已。
关云飞:“海月,我们要继续站在这里吗?”这家餐厅的生意很好,而且是午饭时间,走动的人很多,他不认为海月会喜欢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秦海月甩开他的手:“我要和小琪一起走。”这个男人,很容易让她情绪失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讨厌这样的自己,心里有些荒。
关云飞点头:“那好,你先上车,再打电话让丁琪出来,我送你们一起走。”他没有告诉她,其实刚刚丁琪和周锦程已经出来了。只因秦海月是背对着他们站着的,所以没有看到而已。而且,他还故意选在周锦程出现在海月身后的时机,握住她的手,拉近彼此间的距离,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从周锦程和丁琪所站位置的角度来讲,肯定误以为他和海月很亲密地相依偎在一起。他这么做,就是要让周锦程彻底死心,不再惦记着海月。结果确实与他预计的一样,周锦程与满脸坏笑的丁琪一起离开了。
坐上关云飞的车后,秦海月拨通了丁琪的电话才知道她人已经离开了。最后,关云飞还是将她单独一人送回家。车子缓缓停在楼下的空地上。
秦海月试了几次,都没有推开车门,“帮我开门。”
关云飞回头,一脸严肃地说:“海月,我们试着交往看看。我不要求你为我改变什么,我们只要保持近来的相处方式就好,让我们的感情,顺其自然地发展好不好?”原本还想过段时间再说这事,不过,因为餐厅的那段插曲,令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秦海月沉默数秒,说:“没必要,我不想谈恋爱。而且,我也不值得,你身边一定有很多好女人,你有很多选择的余地。若说到馨月,她只是个孩子,我知道她喜欢和我在一起,我不表示意见。其实,小孩子的心思很简单,谁对她好,她就喜欢谁。如果需要,我会拒绝她的亲近。这点,你不必担心。况且,如果你肯阻止,她一定会听你的话。”意思是,关馨月的问题在他身上,与她无关。谈恋爱啊!她不敢,也不想,因为,感情这种东西最让人琢磨不透,也很容易令人受伤。
关云飞:“接近你,确实是因为女儿的关系。不过,提议和你交往,并不是只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夫妻间,吵架是难免的事情,所以才需要相互包容、相互理解。你知道,在馨月不满一岁时,馨月的妈妈选择了和我离婚。离婚,双方都有错。这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年,我也不想再提起。现在,我想给女儿完整的家,自己也想拥有一个合得来的妻子。希望每天下班回家时能听到她对我说声‘回来了’或者‘累不累’的问候,然后就这样,一起走到白头。”
遇到她,与她相处,然后他就喜欢上她在身边的感觉。女儿、她和他,三人在一起时,即使各干各的,没有语言交流,却总让他能感受到一份家的感觉。他的身边确实有许多优秀的女人,公司里、同行中,有交情的长辈们的女儿,可是,她们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像海月一样,令自己产生再次成家的念头。
秦海月声音低低地说:“那个人不是我,我喜欢一个人生活。我要下车了。”
关云飞退而求次:“好吧,我不逼你。就让事情顺其自然地发展好了,但你不能刻意地避开我和馨月。”然后打开车内的中控锁:“我们下车。”
秦海月推开车门,下车,走向楼门。
关云飞在她身后说:“海月,别忘了,我说的顺其自然,并不是要你刻意疏远我和馨月。”如果她敢那样做,就别怪他会照自己的方式来追求她。
秦海月听到他的话,脚上的动作稍微停滞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继续刚才的步子,走到单元门前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这时,有人突然从她身后握住了她的手腕,未等她有所反应,就觉得身体被动地转了个方向,后背紧贴上楼门。眼前只能看到穿着西装的男人的胸膛。她抬起脸向上看去,就见到关云飞眼眸中有某种不知名的东西在闪烁。她的心脏“砰”“砰”跳得厉害,眼中闪过荒乱的神色:“干,干什么?放开,放开我。我,我要喊人了。”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警告的话,更说得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关云飞的左手环在她的腰上,右手轻抚上她侧头闪躲的脸颊,“我刚才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我要你的答案。”总觉得就这样放她上楼是件很不明智的事情,他不能放心得太早。
秦海月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双手抓住他的袖口处,将他的右手拉下来,“你,你干什么?不要这样。”她心里正在不停地骂他是霸道、野蛮、自以为是的混蛋、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