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是什么情况,紫月又开始穿白衣了?换路线了,要比美么?我静悄悄的爬到他旁边,“美人,今日怎么好兴致,装一把纯情小白莲了?”
紫月睁开无波的双眼,幽怨的看了我一眼,“这衣服,借的。”
“借的。”我小声咕哝道,这厮不是很有钱么,不是富得流油么,干嘛借人家的衣服穿,我跳下马车,映入眼帘的就是紫色的一片,眼见着紫月的衣服湿溜溜的挂在人家马背上,正在风干,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这厮洗澡来着,然后我困了要睡觉来着,然后,就睡在一团衣服上,这大山里,潮气严重,朦胧睡意间又拉了点衣服往自己身子底下垫,额……
“上车来。”某位大神又开始走冰山模式了。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上车。只见紫月手中拿了一张及细致的人皮面具轻轻摆弄着。
“出门在外,后面的路上我们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人,来争夺琼珠的人会很多,很复杂,保险起见,你作为我的小斯,不能太傻,不能太丑,不能太胖也不能太漂亮,所以,把这面具带上,不要引人注意。”说着便在我的脸上开始摆弄起来。捣鼓了一阵子,他把我拉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
“真不知道你这女人那一点好,脾气性格一点也不似女人般温柔,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情调,枉费我的一番心意,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没良心。”
“怨妇,真像怨妇啊,紫月,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女人了,而我越来越男人啊,啊!”
紫月伸手把我往怀中一揽,略带温度的双唇敷上我的唇间,轻轻一咬,我挣扎一下,但是紫月禁锢的我更加紧了几分,他灵巧的舌尖轻轻探入,摩擦之间,我的身子也有些放松和酥软,头不由自主的向后仰去,紫月伸出手来敷上我的后脑,让我无处可躲。正在我不知所措时,帘子被人掀起,阳光刺眼,我斜眼看去,一身白衣的纤尘立在马车边缘,似乎也有些愣住,我低垂下双眼不去看他。
紫月这才满意的放开我,“听话,我一会让人把早饭从进来,你吃完在出去。”说着,紫月便起身离去。
我转身想把窗户打开,看看这两位大神在干什么,谁知道刚把窗户打开,看到两位白衣翩翩佳公子,就被紫月一个眼神看过来,然后很自然的就把窗户关的死死的。
我闷气的坐在里面,然后蹭蹭蹭的去爬窗子,窗子这次闭更很紧,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戳窗纸,我戳,我戳戳戳戳戳……噗嗤噗嗤噗嗤,窗纸很快成了马蜂窝。
想着到了夜里寒风从这全是洞洞的窗纸里透进去呼呼的刮在某人身上该是多么美好的场景,我笑得十分开心,我戳我戳我继续戳……哎哟!
指尖突然一痛,仿若针刺,我忙不迭的收回手,一看指尖已经绽出颗浑圆的血珠,不禁大怒,骂,“小人恶毒竟至于此!竟然有埋伏!”
呼啦一声窗扇被静静拉开,一身淡青色男子立在窗前,眉目清淡而神秀,处处透漏着高傲和桀骜不驯,这不是我的师兄是谁?此人正是阿琢!
他指尖拈着一枚中空的针,若有所思的看着针管里流动的细细的血液,淡淡道,最近新发明了一种暗器,师妹想试试么?你看,这隔窗刺指怎么样?
“这也叫暗器,师兄你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阿琢的加入让这次的夺珠之行多出了几分胜算,我也知道,紫月、纤尘、孟子福都有各自的打算,这个琼珠不一定会落谁手。当然,阿琢也必是紫月请来的帮手,这两人狼狈为奸,以前不知道联手害惨了多少人,当然,这都是我最近才知道的,谁让我以前从来不下山呢。
转眼间紫月亲手端了早饭进来,说道:“前方不远处就是我们补充供给的地方,乌合城,我们会在哪里暂住几天,哪里非常繁华,到时候你可以在城里等着我们,不必跟我们去冒险。当然,你要处处小心,比我们来的早的夺琼珠的有很多人,每个人都是人中高手,不可小觑,要时刻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跑。”
紫月护犊子的心态依然是那样紧迫,我想说的是我已经不是那个事事畏畏缩缩的小女孩了,经历了那么多,总还是长点心的。
乌合城是两国交界处唯一一个城池,历史悠久,气势磅礴,不愧是紫月口中的繁华大城,城中富丽繁华,民风闲散,处处透着盛世治民所独有的满足和悠然,从卖花少女雪白的裸足,从茶馆里一泡半天的茶客,从会馆里高谈阔论的士子,从集市上互市货物的各国商贾,从青楼上迎风招展的红袖,从弥漫着脂粉香和酒肉气的赌馆,都可以看见这个城市的兼收并蓄,博纳广容。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入城中,紫月和纤尘两位白衣飘飘的美男都骑在马上,不同的是,纤尘白衣配白马,显得温文尔雅,仙气凛然,引得异族少女捂着小嘴嗤嗤的笑,更有大胆的向纤尘投去鲜花以示爱意。而紫月则是白衣陪黑马,虽然一脸的魅惑样貌,但是表情确实萧杀之气,坐下的疾风名驹雄赳赳气昂昂的,路过之人都莫名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我和阿琢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扒开窗户,第一件事就是找找有没有大点的酒楼之类的,好解解久违的肚内馋虫,话说,我现在也是有钱人啊,虽然身上不装钱,但是屁股后面总有人给我付账,所以心情还是蛮好的!
聚贤楼,是这城中的第一所集酒肆、客栈、青楼、赌坊为一体的大型客栈,刚到时我也颇为震撼,地面以玉石珠子镶嵌为装饰,房顶以金箔为色彩,每每玄关之处居然还有镜子以做通透之感,让空间显示的更大一些,一楼处处是酒肆的叫卖之声,二楼的赌徒人来人往,三楼莺歌燕舞处处丝竹之声环绕,四楼则是安静的不问世事,让人惊讶的不是这栋楼的布局和奢华,以专业的对机关有特别研究的人士阿琢说,“这楼的楼层之间和房间之间的隔音真真是好啊!”为什么这样说,因为就在刚刚,阿琢和我趁人多之际偷偷的去三楼逛了一圈,在各个小屋子前溜达一圈,虽然是人来人往,但屋内的声音可是一点都没有听到,失望至极啊失望至极,正准备在窗纸上痛个窟窿,一探屋内春光,就被紫月逮个正着,这会儿我正在紫月屋内大眼瞪小眼,而没义气的阿琢则是一楼喝酒去了。
诺大的屏风之后,我背气的站在一旁,紫月大大方方的站在中间,两名小丫鬟侍奉左右。
“过来,更衣。”看来紫月终于要把白色大长衫换掉了。
“公子,您左边三步远,就是您的小丫鬟,两个!”言下之意,这等小事,您就不要劳烦我了,我还生着气呢。
紫月瞟我一眼,黑若点漆的眸子凉凉的,让我忍不住缩缩脑袋。随即他不动声色的对小丫鬟颔首示意,小丫鬟应召上前,刚刚触及他的衣袖,紫月手腕一拂。小丫鬟一个站立不稳,踉跄着向另一个小丫鬟倒去,两人双双跌坐在地上。紫月十分不快的低喝:“粗手粗脚,都滚出去!”
霎时间,屋内的人退个精光,就剩我这个紫月的贴身小厮。在紫月冷飕飕的目光下,我只得任命的拿起衣衫,为公子更衣。
紫月衣衫半退,属于男子的肌肤光滑如玉,既有习武之人的力度弹性,又有养尊处优的细致光洁,锁骨精致,肩颈线条流畅紧致,极漂亮的身体,只是后背处、肩窝处深深浅浅的疤痕处处彰显着这身体的主人有着怎样的生活和人生经历,有些疤痕则是旧伤上落新伤,然后再落新伤,反反复复,我是一个医者,一看便知道有人故意为之。
我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身体也痛了起来,眼光渐渐柔和,紫月抬眼看到我的神情,眉宇间晦暗的神色,微微方亮了些。
“还疼么?”我俯下身,对着伤口微微吹起,虽然已经知道伤口愈合,但就是想抚平他的痛。
这一下,倒是把紫月给逗笑了,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竟也会做出这样幼稚的举动,心情又好了些,忍不住问:“你这是做什么?”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身,垂下眼道:“我记得小时候我顽皮,爬树跌破膝盖,娘也是这么给我吹来着……”说了,声音愈发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