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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断情殇

——若真有分离那日,愿君身侧之人是你的良人,无需挂我走江湖,一萧一剑待我踏遍天涯迹,纵使,孑然一身……

陆言的宫殿本不在这里的,也只是因为要每年来陪我而在这里置了处住处,带我急匆匆的赶去那里时,已经空无一人了,整洁的样子一如他自己,空气里似乎还藏着些他的气息,丝丝缕缕的不太真切。

我虚脱似的一下子瘫软在地上,随后赶来的侍女见我如此匆匆的把我搀扶起,为我掸着些衣裙上的尘土,他已经走了十天了,没有捎信给我送份平安,只是拖个侍女给我一封只有一行字的离别信。“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去长安。”

长安是陆言的家,真正的家……

他一直说长安美的像画,若有一天等我空闲了定要带我来看看,倚在马车的窗边无力的看着掠过的景色,心想着陆言果然没骗我,只是这次,没有你在我身侧。

长安,一世长安,若真可以,我想在这里到老。

这样想着,就已到了专门的宫殿里,一群陌生但却见着机灵的宫女左右站成两列,安静的等候,粉色的宫裙微漾的裙摆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好。这里的人也真算是体贴,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和我自己的古华斋有过之而无不及。

每天清清闲闲的,看着那群人来来往往的出入,从不多说一句话,谨慎的让我觉得气氛的死寂。可是知道我住下的那天,陆言始终没来看过我,就像是不知道一样,又或者在安心准备他的大婚吧?

不过我终究还是见到了他,只不过,却是在他的婚礼上——一身大红色的喜服,鸳鸯戏水似的金丝银线,迷了我的眼。

我实在是不敢想象那天我与徐陌大婚时的情景会那样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不过这次,我充当的是叶浅汐的角色,强忍着眼泪没哭出来,总不能失了我一国公主的礼仪。

风水轮流转,我看着那个神采飞扬的新娘子,心里却对自己充满了讽刺,何曾几时?我也曾这样一个笑颜如花,伤了失情人的心。浅汐啊,若你在天上可以看到,我愿意在这里对你道声抱歉,可我,似乎已没有那个机会,已经成为了过去……

陆言展着笑颜站在宫门口迎接着来往的宾客,我整整衣服,昂首阔步的走过去。

“堂哥,恭喜啊!”这怕是我第二次叫他一声堂哥吧,第一次是我们初次在宫中相识,第二次,是现在,怕也是最后一次吧。

“沁瑶公主来庆贺我成亲之喜,这可谓蓬荜生辉啊!”他依旧笑着对我说。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我挑眉一笑。

“那,请~”

依旧是那样的丝竹之音,只是有些喜庆之意。这婚礼版的很是简洁,不过来的人却仍然很多,也应该是这样的。一国世子,也应该是要热闹些的。我也没和那些人交际,只是独自看着那堂前的戏班子唱那我不喜欢的一出戏。名字记得不大清了,只模糊记得是一对青梅竹马的佳人,最终却终逃不过离别。

“沁瑶公主好啊,我是李嫣。”正出着神,就听见陆言的新娘子凑过来和我搭话。“我比你年长几岁,叫我李嫣姐就好,若不介意,直接叫我李嫣也无妨。”

“礼数还是要有的,那我便叫李嫣姐姐吧。”

她见我理她了,挺高兴的样子,“我初来乍到,不过是一个江湖人,对宫中之事也不甚了解,还得请沁瑶公主多告诉我啊,要不世子又得嫌弃我不懂礼数了。”

果然是一个江湖人的模样,大大咧咧毫不做作,不过看她那样诚恳的样子,倒像是真的在乎陆言。

“哪里的话,其实我倒是挺羡慕嫣姐,在这宫里保持个本心可不容易,嫣姐这样就挺好,大大方方的。”

“真的?”她的眼睛中有一丝光芒,不禁也靠我近了些,我也没顾忌她亲热的靠着我的衣服。

“嗯啊,陆言经常四处游走,对外面的事也算是感兴趣的,要不,也不会选你做世子妃啊,这样就挺好。”我冲她微微一笑。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还是你们这些从小长大的好,知道他的喜好。”

匆匆辞了她便一个人出来走走。

在一阵凉风里,我行走于秋天的一处小角落,踩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有些沙沙的声音,湖面也倒映着我的面容,眉眼忧伤,不似以前的神采。

“瑾儿,近来可好?”

我转身看往那个人,“我,我挺好的。”

可是,没你的地方,到处都布满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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