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秋,开封城内处处金桂飘香,丞相府内却一片肃穆,来往巡走的一队接着一队似从未停息。府内大厅中坐有两人,上首之人金冠黄袍,黄袍上绣五爪金龙,五官刚毅只是眼神阴鸷,暴虐气息浓厚。下首一人,手执茶杯一身儒官装扮,眼神却深邃,野心难掩,与一身儒雅气息甚为不符。
“明王一行已出开封城,太子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莫非太子顾念兄弟情谊心慈手软?”儒官装扮的人抿了一口茶对上首之人道。
“太傅言差,本宫自小由太傅一手教导,本宫心性如何太傅最是知晓,又怎会在此时斩草不除根?只是以本宫之手不妥。”黄袍之人即是大楚太子楚桓鹰。儒官装扮的人正是当朝宰相王仁,更是太子太傅,他放下茶杯缓缓道:“太子不必忧虑,此事可请杀手扮作流寇将明王一行击杀,万不可让其到达金陵,否则再无机会。”
此时一直趴在窗边的十来岁精巧女娃忽然头撞到了窗横上,原是起身太急,在一声闷响里女娃纵身一跃匿入花丛,幸得身形娇小故而藏身花丛竟看不出半点身影。
屋内王仁听得此声立时警惕,“谁?”一声时人已在窗边查看,太子亦到窗边查看。奈何看不出半丝不妥两人只好作罢,关窗归座之际,王仁道:“看来我们的密谋很有可能已被人知晓,五皇子听闻将到都城,未免夜长梦多太子还是尽快行动。”太子闻言双眉紧锁点头不语。
藏身花丛的女娃见再无动静,悄身从花丛起身一路狂奔至相府后院一间厢房内,掩门蹲坐仍惊魂未定。正苦思所闻之语时,屋外却有人拍门,“小妹,小妹,快救救哥哥,爹今日不知什么病发作了竟叫我抄族谱,还说抄不完便不许我明日出门,哥哥我见着字便头疼,阿妹帮帮哥哥罢。”
门外少年华衣锦服正是那日尾随袁华的酒囊纨绔之首,乃是当朝宰相王仁独子王皖,这女娃亦是王仁之女王嫣蓉。
嫣蓉听闻拍门声先是一惊随后便道:“知晓了哥哥,待会儿我便模仿你的字迹抄写族谱,晚间让阿嬷与你。”
门外王皖听得此语当即高兴不已,许诺道:“哥哥明日给你带好东西。”待得王皖离去,嫣蓉却并未立即抄写族谱,而是提笔写下一封信,叫来阿嬷吩咐道:“此信务必阿嬷亲手交与五皇子,不可假他人之手。”
老嬷道:“小小姐放心,小姐既将您托付于我,我一定听从小小姐吩咐,不出丝毫差池。”“嗯,万不可让我父亲知晓。”嫣蓉又嘱咐道。
待老嬷点头离去后,嫣蓉心道:父亲,你作恶多端,不仅害死了我母亲如今更要伤害桓析哥哥的亲人,此时便莫怪我通风报信了。原来王嫣蓉其母乃是被其父利用,为一揽母族背后权势残害了不少族人,待得醒悟悔恨余生凄惨而死。王嫣蓉自小由母教导,知晓此事也假装不知,外表天真内里却成熟不似寻常孩童,只是暗地里对其父埋怨颇深。思罢嫣蓉方提笔抄写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