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明明记得自己把门关了啊。
“就刚刚。”林甜雅笑着说,可是嘴角的弧度很僵硬,而且……她的嘴巴并没有张开,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用来的。
“你,这是梦?”伊祁雪冀轻皱着眉,一屁股坐在黑白风的床上。
“不,这是梦,又不是梦。”林甜雅扬了扬脖子,在没有那条粉红围巾的遮挡下,脖子上的那条黄白分界线清晰可见。
“你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吗?”同样的一件事儿经历多了也就不怕了。
“知道什么是人格分裂吗……”林甜雅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到最后,伊祁雪冀像被摁进水中了一样,风呼啸着冲击着她的鼓膜,她晕了过去。
***
“姐姐,姐姐?”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重复着,她睁开眼,喘了一口粗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姐姐累了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睡了过去?”林甜雅笑着说,眼神里倒是可以见到几分真诚。
“啊,我睡着了啊,这床真是比国外的舒服,一躺上去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呢。”伊祁雪冀抖了抖酸痛的肩膀,刚才好像依稀听到了几个词,什么人格分裂,另一重人格这样很不真实的词。
“姐姐是现在去吃饭还是再睡一会?”
“现在去吃饭吧。”
这个姐姐,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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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霁,快点过来吃饭!”林誉一脸亲切的在主桌上向伊祁雪冀招收,示意她做到自己旁边的位置来——那是以前林甜雅的位子。
但是伊祁雪冀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做到了和芃颀相对的位子上。
“你好,哥,初次见面,多多指教。”伊祁雪冀友好地冲他点点头,倒是言语显得有些讽刺,十年的家人竟然还是初次见面。
“不用客气,妹妹。我们不是初次见面的,我见过你。”小女孩的时候就见过了呢,那时候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现在倒想一个饱经沧桑的长者,显得比他都要老城些了。
“哦?……哦对啊,我见过你们一家人在餐馆吃饭呢。”伊祁雪冀看看他,又看看白梅华和林誉,三个人的脸色都显露出尴尬的神情。
“雪霁,阿姨……”
“你们别说了,我好饿呢,爸比,可以吃饭吗?”林甜雅来解围,看来这十年,每个人都经历了太多太多。
“哈哈……快开动吧。”林誉一扫脸上的尴尬,亲昵地给伊祁雪冀夹去了一筷子韭菜鸡蛋,“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菜呢,以前啊,你妈妈总会给你做上满满一碗,然后自己一筷子也不动,还不让我吃……”
话越说越多,桌上的气氛都很凝重,五个人的表情各异,白梅华的愤恼却不得不压住,林誉的爱怜却不得不惋惜,林甜雅的努力回忆因为妈妈陪她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她从小就生活在爷爷奶奶身边,好不容易熬过了十个夏冬,妈妈却离开了,芃颀的不为所动和冷漠,这真的和他没有关系,伊祁雪冀低着头,看不清脸上什么表情,但是有那么一滴两滴晶莹的东西掉到了剔透的米粒间,她狼狈地拔了两口饭,没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