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很怪而且很长的名字,叫死了都不放过你。没趣的人叫我妖怪,无奈的人叫我死不放,还有人因为我超越同人的耐心而叫我百变精灵。叫什么都无谓,因为所有叫法都没有完整反映了那个真正的自我,相反我更喜欢我后来给自己起的名字——转世幽灵。
我的第一个父母实在让人无法启齿,因为我的父亲是在违背我母亲意愿的情况下强行创造了我。他因此被法官在名字上打了一个红八叉并被冠名为强奸犯,然后就在一个围墙足有十米高,房门上画着带圈数字序号的号称监狱的地方蹲了八年。据说他最早是被判了十年,期间因为表现良好,积极劳改而被减了两年。至于他最后是什么时间出狱的我也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因为身上已被刻上耻辱的标签。
他其实也算一个男女人口比例失衡后的牺牲品,正当壮年却长相奇丑,全世界能超他的,除了我估计再不会有第二个。当然这只是推理,因为我还没出生就被外公外婆叫成孽种,而他在出生以前最起码还没有佩上如此殊荣。所以站在丑的角度,我肯定是全球第一。不过幸亏我没出生,出生了都得一辈子因丑丢人而抬不起头,搞不好到他把年纪都得步他后尘,坐进他当初坐过的高墙深院里,看着门上由白漆喷成的带圈序号发呆。
当时他荷尔蒙分泌旺盛却没有发泄的窗口,在工地扛石头跟鲁智深一样,一人能顶三个成家立业的人。搬砖背沙推工料,或者比这更加细致点活,他一发威有时候还能四到五个人。由此,他深得工队老板喜爱,因为他除了饭量大点(这吃的都是他工资里的,工地有食堂,要吃就买票。)再没有其它说头,最关键的是虽然干的多但工资却只领一份,当然,有时他也能额外拿点奖金,这得看老板有没有工程进度奖。
那天他发了工资之后就与几个同行出去穷吃海喝,陆十五度的白酒竟然一个人独灌了三四瓶。吃完饭散伙之后,他一个人浑身通红地出了酒馆,犹如一个身上长满红毛的红牛,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一直游荡到午夜交子时分——也就是今天的二十四点与明天凌晨一点之间的夹缝时段——还喷着酒气没有回家,而就在这时他竟然遇上了此时刚刚加班结束,独自急着回家的我的母亲。
我的父亲母亲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因为他们虽然成就了我,可我匆忙得连男女性状特征都还没有来得及分辨清楚,就被我母亲米菲司酮片加米索前列醇,除此之外,她还发狠地外加了息隐和米索,几种随胎药合在一起也不管自己死活地一气吃了二三十几片,完了又是吃消炎药又是吃产妇安地趁半夜没人时偷偷地把我堕进一个门口写着woman——WC的公厕里矛坑里。
母亲很痛苦,我也很奈。她哭哭啼啼地一个人东摇西摆地走了之后,我就带着一身臭老九的气息化成幽魂开始了我的第二次人生里程——继续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