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尚清说着很自然的过来拉俊轩的手,俊轩心里一惊:让她把揉捏?让她揉捏那不就什么都穿帮了?
俊轩原本只是捏个理由,搪塞一下妹妹,不想让她看到他手上磨起的水泡而已,没想到尚清会来这一手,让他始料不及。
如果让尚清揉捏的话,那尚清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吗?不行,不能让她揉!于是他连连闪开身子,一边闪一边急忙的说:“清儿,不用了,不碍事的,少少酸麻而已,不要小题大做,哥哪有这么娇嫩啊?不用揉,现在已经好多了。”
可他这样做却让尚清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哥为什么不让我为他揉捏?”
“一定有问题,哥的手肯定有问题!难道哥的手受伤了?可是磨豆浆怎会弄伤到手的?莫非是被磨盘辗伤了?哎呀,如果哥不小心把手放在磨盘下,被磨盘辗着子,磨盘这样重,一定伤得不轻了。”这样一想,她就更想要看看哥哥的手怎么样了。
但俊轩却缩着手不肯放出来,躲避着尚清的窥探,可是他越是躲避,尚清就越是要窥看,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这样的画面:兄妹俩一个要看哥哥的手,一个又极力的不让妹妹看自己的手,一个想要靠近哥哥,一个又极力的不让妹妹靠近过来,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追来躲去的,最后尚清赌气的停下了脚步,瘪瘪嘴别过面说:“算了,不揉就不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显出一副不高兴和倍受委屈的样子。
但暗中,尚清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狡黠,她知道哥哥一定会过来哄她的,这个法子她万试万灵,以前她经常在哥哥和壮哥哥身上使用,他们两个都过不了她这一招,所以她就等哥哥来哄她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抓住他的手看看,就不信他不上当,她心里有少少得意。
果然,俊轩看妹妹不高兴了,看着妹妹委委屈屈的样子,心里满是不忍,于是就过来哄她:“清儿,别担心哥哥,哥哥真的没事。”伸手想抚一下她的头发,就在他伸手过去的当下,尚清一把抓住俊轩的手:“哥,不要动。”俊轩不防她有这一手,冷不防的手就真的在半空中停住了。
尚清抓着他的手一看,一眼就看到手上的水泡,尚清大吃一惊,又心痛又难过,责怪的说:“哥,你的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长了这么多的水泡,你还说没事,净骗人!很疼吧?这么多的水泡长在手里哪会没事?一定很疼!”说着,好象痛上了她身上一样,眼里的泪水即时涌了上来,慢慢的噙满了泪水。
尚清越说越难过,噙住的眼泪禁不住不停的流了下来,越流越多,哥哥也真是的,手上起了这么多水泡,还不想让我知道,宁愿自己一个人受那么多苦,真的可怜。
俊轩心里一跳,就知清儿是这样:柔弱、感性、善良,最见不得别人难受,见了别人难受,自己也难受,眼泪说流就流,小小的事情都可以惹她泪流满脸的了。
以前她腿摔断了的时候,每次换药每次她都哭,有病要吃药的时候她也哭,家里谁病了痛了,她见着也想哭,现在她看到俊轩手上的水泡,好象是长在了她手上一样,鼻子一酸,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模样楚楚可怜,令人心中隐隐不舍。
长水泡的人是俊轩,疼的人也是俊轩,但哭的却是妹妹,妹妹这是心疼,俊轩看到妹妹为他而哭,知道妹妹是心疼他,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暖意,感动地想:清儿真是好妹妹,心善,人美,声甜;心好,人好,对自己更好,起这么点水泡有多大的事啊?可妹妹都为我心疼,好妹妹!你对哥哥这样好,我这个做哥哥的就更加要对妹妹好,更加要保护好妹妹,你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人随便欺负了你。
为了让妹妹放心,他用充满温和和疼爱的眼光看着尚清,哄她说:“好清儿,乖,别哭了,哥哥的手又不很痛。”
听到俊轩的话,尚清停住了哭扬起脸问:“哥,真的不很痛吗?”
“真的不很痛。”看着妹妹泪痕满脸的脸庞,俊轩心疼极了,忙不迭的安慰妹妹。
“那你等我一会。”尚清擦试了一下泪痕,显得有点匆忙的跑开了,俊轩愕然的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俊轩一时搞不清楚妹妹要干什么:“清儿这是要去哪里?想干什么?”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尚清跑入房子里,走到柜子前面,把柜子打开,柜子空空如也,里面什么也没有。
其实柜子是给工人存放衣服行李之类东西的,但因为工人的衣服行李本就不多,所以离开的时候都要带在身边,那里还有多余的东西放在柜子里呢?而且这里原本就只住着一个六子,六子要没有东西留下,那这里就当然没有东西留下了。
尚清见柜子里找不到她要的东西,就转过来走到桌子旁,打开桌子的抽屉一看,里面也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娇俏的脸上流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还有一丝沮丧,咬着唇想了一会,眸子一亮,转身跑出房子,直奔堂屋而去。
进到堂屋,见到美丽正坐在那里嗑瓜子,昨天她是见过美丽的,所以知道她是这房子的女主人,于是上前问道:“大婶,有没有破布和针?”
美丽瞄一眼尚清,带点蔑视的说:“哦,你是昨天来的?”
面对美丽的漠视,尚清没有介意:“嗯!我是昨天来的,请问大婶您这里有布和针吗?”尚清再一次问她,语气诚恳,带着殷殷的期许。
“那你叫什么名字?”美丽再次漠视尚清的问题,继续慢条斯理的问着尚清的名字。
“大婶,我叫欧尚清。”尚清耐着性子回答:“大婶,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您那里有没有我要的东西?”
“今年多大了?”美丽继续问着一些无关要紧的问题。
尚清有些泄气了,这位大婶不知怎么了?问她几次都不回答,净是在问她一些无关重要的问题,她都要急死了,大婶还在问,这位大婶到底想怎样啊?可不回答她又不行,好歹现在是在她家里,哥还是她家的替工,现在又要找她要碎布和针,不得已的答:“快十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