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幅棺材，季暮雪真的想掉泪了。
小金啊小金，莫怪我不帮你，谁让你长成那德行，有眼睛的怕是都忘不掉啊。
这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见过太子。”
“你起来吧。”湛修齐虚弱地挥了下手，示意姜嗣不用行礼。
姜嗣抬起头，看见侧卧在床上的湛修齐。
精赤的上身只缠着白布，流畅的肌理既不过分雄壮，也没有半点赘肉，如墨的长发在肩上倾泻而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长睫微颤，薄唇苍白得让人怜。
天哪，怎么可以美成这样？
姜嗣纵然是个男人，也看呆了。
“咳咳……”
传来阵阵轻咳，姜嗣循声望去，只见季暮雪手握空拳握在唇边，不住咳嗽，向他挤眉弄眼。
“季少，我以为受伤的只有我。”
湛修齐的冷瞪，让季暮雪不敢擅动。
那小子今天像是长了透视眼，处处和他过不去。
“姜嗣，我且问你，这次去找扬州，可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
姜嗣心中突突乱跳。
从前经常看戏文见到那些忠臣因为功劳太大，被皇帝老儿杀了，难不成太子也怀疑军师？
他又转头看向季暮雪，就见他不停摇手使眼色。
军师平时待下属是极好的，成天笑眯眯，看着就很舒服。太子治军极严，每月只有两日假期，可以让他们出去解决生理需要，平日里他们只能看着军师流口水，要是军师也不在，对谁流口水？（好吧，我承认是我邪恶了。）
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军师！
“没有！”
咻——吓死了。
季暮雪不知道人家的心思，只想这家伙算是义气，没有出卖他。
“没有？”
湛修齐蹙眉。
“那有没有见到什么小伙计，个子不高，灰头土脸，很嚣张。”
姜嗣仔细想了一下，道：“百味楼的伙计都很干净，没什么灰头土脸的啊。”
难道小金是扮回女装？
“那是否见过一个长得极其美丽的年轻女子？”
“女的倒是见到不少，好看的也有，就是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特别漂亮。”
湛修齐暗忖。
这倒也是，这小子这辈子看过最漂亮的就属他娘。
他思量的眼神瞟到季暮雪得意洋洋的嘴脸，恨不能一拳揍下来，心头忽然灵光一闪，道：“看见军师了吗，他长得叫作漂亮，比他好看的叫做特别漂亮。”
轰——
姜嗣的脸红了。
他的一点小心思让湛修齐戳穿了。
季暮雪的脸黑了。
“湛修齐，你爷爷的说的是人话吗？漂亮是用来说男人的吗？”
“在他心里就是。”
湛修齐转过头来，问道：“不要担心，爷只是在找人，没有要和你们家军师过不去的想法。”
原来如此。姜嗣终于放下悬着的心，一本正经地说道：“在属下眼里，比军师漂亮的就是太子爷您了，此外没有见过什么女人比你们更加好看。”男人倒是有一个，在百味楼当厨子。
扑哧——
季暮雪忍不住笑出声来。
让你损我，我就不信你能问出个所以然。
“如何，漂亮的男人？”
“可恶。”
湛修齐怒急攻心，一掌挥掉床上的枕头。
枕头里的荞麦散落一地，连带画轴一起摔落。
那画滴溜溜滚到姜嗣面前，绳子一松，画便展开。
“该死。”湛修齐低咒一声，想都不想就翻滚下床，也不顾扯动了伤口，就要拿回画轴。
姜嗣偷偷瞄了眼被湛修齐如此珍藏的画。
“这人我好像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