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王八蛋!竟然抛弃指挥部不管,逃到别的堡垒,还有没有军人的气节!”指挥部大帐中,暴躁将军一巴掌拍在座椅扶手上,瞬间整个地面都凹陷了一大块。
帐中的手下们面面相觑,心中皆是暗想:“人家又不是傻子,凭什么以四千人的兵力硬抗你一万人?那不是自寻死路么?”但他们也只能想想罢了,谁也不敢说出口。没看见大将军派来监督的神秘人都已经不见了吗?十有八九就是将军含怒镇杀了。
其实对于新上任的大将军所提倡的“不以修为论官位,达者为先”,谁都知道好,但是刻苦学习努力工作也好,可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努力刻苦的代价就是欲望懒惰都要放弃。
同样,大将军的改革政策至少能将恕瑞玛军的战斗力提升一倍,不错,一个才华横溢,懂得领军且绝对服从的军官团队是善于创造奇迹的,别说一倍,特定环境下十倍都是有可能的。但这改革必定会触及到大数人的利益,其中,这群暴躁将军和他的亲信军官们首当其冲。
要说修为,他们一个个强横无比,无论在哪个国家都能当之无愧地坐稳自己的位子,百分百的高端战力,即使是大将军也无法在这一点上反驳什么。可惜,战争绝不是能够依靠个人战力取胜的。
以暴躁将军为代表的“实力派”高层军官在恕瑞玛数不胜数,他们对战争的理解就是正面刚,就是带兵冲锋,他们那一丁点的智商只能被授予“有勇无谋”的称号,经常性的意气用事是国家每年都损失大量士兵的重要原因之一,但偏偏还讲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对于一个士兵来说,拥有这样一群军官即使不幸,又是万幸。万幸的是他们的长官大多对待下属都不错,从不会冷血地将他们当成赢得胜利的棋子,这使他们全军上下称兄道弟,而且存在感强烈。但不幸的是这样的军队很难发挥出真实的战力,甚至八CD不容易。
一群不听话智障的感情不仅不会挽救众多军士的性命,反而有极大的可能导致不必要的伤亡。同样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这些人远远没有达到一个军官应有的作用。
事实上类似的改革在历史长河中不少国家都提出过,只是这其中牵扯利益之大远不是区区几个提议者可以承担的,而就算实行,日后也存在着重新腐败的可能。
也许是因为南汉西疆久攻不下,甚至即将面临反转的局面才致使新上任的大将军出此引人激愤的下策,他大概是为了整个恕瑞玛考虑吧。但是!无论为了什么,只要触及自身利益的事情就绝对行不通,为国家好怎么了?我们为国家奋战这么多年,难道国家就不应该为我们好一好么?
所以暴躁将军与大将军达成了赌约,只要打赢这一仗,大将军就不能随意侵犯他和他手下的利益。
“这次赌约绝不能输!”暴躁将军紧咬着牙关,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真是可恶就是因为这次重要的赌约,他才甘心听从大将军的妙计的,就是因为赌约他才破例开始绞尽脑汁下达重点打击的命令的,很显然现在被人秀了一脸,若是还不能加快进度,等对方援军一到,纵使他有万余精兵也要落荒而逃。
难道自己的脑子真是不好使么?难道自己以前都错误地定位着自己么?暴躁将军根本不信,自己纵横沙场三十余载,绝不可能是大将军嘴里的废柴,他要证明自己,“给我下令,调集所有军队,不留余力,对防御工事进行全面性打击!这次我也参战,两个时辰内,务必让我看到敌将!”
“是!”听到暴躁将军再次下令,原本苦恼的一众手下纷纷舍弃了满面的愁容,以极快的速度再次传达了命令。万万没想到智商着急的暴躁将军也有脑子开窍的一天,不再坚持荒唐的重点打击,回到了初始的状态。看来这波稳了!
果然在暴躁将军幡然醒悟且亲自参战之后,这一处的防御工事也渐渐显出了颓势。
“将军,不好了,敌人又围上来了!”防御大阵的临时指挥部中,一名军官慌慌张张地冲入窗口报上了一个极坏的消息。
“该死,那个傻叉将军怎么就幡然醒悟了呢?这下能不能撑到援军到来恐怕不好说了。”指挥部中两校尉的亲卫们语气有些低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然而两位校尉却相视一笑,多年的浴血奋战早已让他们的心变得冷血无情,士兵们的伤亡并不能带给他们多少沉重,此时的他们只有胜券在握的喜悦。染血的沙场埋没无数英雄枯骨,区区四千根本不足为外人道也,但以四千士兵硬抗一万敌军,活下来的残军就全都是功绩啊。
“无妨,我们既然敢撤出指挥部,给他一个惊喜,就早已算到他会幡然醒悟。”一位镇西军的校尉不慌不忙,若有所思地看着身前的沙盘,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不错,我们拖到现在这般时候,离援军到来已然不远了,只要撑两个时辰…”另一个校尉也是如此,一边安慰着身边的亲卫们,一边计算着支援到来的时间。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正当二人准备提前享受胜利的喜悦之时,又一个更坏的消息传到了两人的耳中,不仅令两人脸色一阵惨白。
“不好了将军,对方好像所有的军官都加入了战斗,好像还包括敌军的将军,恐怕…恐怕咱们的防御工事撑不到一个时辰了!”的确,两个校尉过于乐观估计了敌军的实力,堂堂一军之将最少拥有丹力境初期的修为,再加上一群丹武丹铠境的军官,突破防御的能力几乎以几何倍增长。
“众将士随我冲锋,务必在一个时辰之内全歼敌军!”暴躁将军仰天长啸,大刀一挥,人厚的土墙瞬间被斩出了裂纹。
“杀——”